台灣在廣設大學後又因為少子化問題,私立大學為了招生使出渾身解數,自己在這樣的環境架構中,又是擔任系的主管,擔負了招生的績效壓力,但總是不斷告訴自己偶爾抽離一下,在這個變動的環境中提醒保持對未來的期盼,適逢新政府的上任,有些在教育的第一現場與擔任基層教育行政主管的角度,提出一些老調,不斷重彈中看能否有一些思維的對話與刺激。
當然最根本的核心問題還是來自社會文化,教改本意良好,但進入教育系統後,家長與本身系統的慣性,讓多元發展與多元入學的概念,變成多元補習與多元考試,反而讓學生承擔更大的壓力,但這牽涉到的概念與問題太大,也不是三言兩語可以道盡,找機會再談我的看法。
另外一個角度就是喊了多年的大學自主,除了教育部口頭上的尊重大學自主,其他部分不提,光是學校招生人數與學費的管控,就掐著大學的咽喉。因為招生人數的管控,必須符合教育部對學校的要求,不然可能會被縮減招生人數;因為學費的限漲,學校的財源除了學費外很大一部份來自教育部補助款以及各項計畫,例如讓大家很焦灼的教學卓越計畫,雖然計畫內容也提到希望發展各校特色,特色我的解讀就是差異化,但既然是申請政府補助,自我的框架與服膺政策的書寫,搞得最後大家的計劃內容也就大同小異,然後一堆人為了這些計畫的KPI搞得頭昏眼花,跟大學教學與研究本質發生倒置,本末倒置、捨本逐末就成了當今大學相關工作的寫照。
這其實延伸的才是我要談的,之前看到一句話:「學院資本主義」,深深觸動了我!
因為少子化,尤其私立大學面對前所未有的招生困境,這些年其實對於退場機制與輔導轉型的議題也不斷提及,目前也有幾間大學停止招生。也因為如此,從上而下的政策也不斷在出現,像是利用註冊率來管控招生人數、學校衍生企業與強化產學合作、讓學院成為開課核心⋯⋯也不能說教育部不努力或是學校盲從,水淹到頂遇有浮木,管他三七二十一,先上再說,但戰術的忙碌實在無法掩蓋戰略的無能。
因為越來越多救急的策略產生,各種計畫與績效指標與面對財務查核,大學都快活不下去了,誰還在談教育是百年大計?讓教師無法組成工會的重要理由就是教育非一般商業企業,或許稱為志業較為恰當,但所謂的志業整天忙者吸引消費者上門,還可以稱的上是一種志業嗎?
現在大學的行政人員與教師整天忙著各式表單的書寫,學習成果、評鑑報告、教學品保、各種會議記錄、計畫KPI、招生工作、導生訪談與租屋調查、整理發票、成果報告、教師自評、產學合作、論文發表⋯⋯都比教學與研究過去認知大學的核心工作來的多且重,當學生成為消費者,教育志業慢慢成為以教學當成買賣訴求的財務投資,這些官僚制度的馴化下打著表面為學生好的理由實施的一種保護措施,而忘了大學是培育自由思想與自我探索的空間,越來越多的機制讓我們不再思考教育的本質,慢慢的成為體制下的服從者。